Saturday, November 04, 2006

有人來鬧

最近有討厭的人跑進來,
一氣之下把很多東西都"下架"了.
那個人用google搜尋beeru就找到我,
我正在想是否該換個名字避免讓他找到,
因為那個人不是普通的討厭!
所以如果你點進來發現內容乏善可陳
就是因為正在避人禍中....

Tuesday, October 31, 2006

翻譯大師變成解夢大師

最近翻譯大師有興趣做的一件事情,就是看我的輸送帶小說幫我「解夢」.今天MSN上碰到大師,趕忙跟大師哈拉兩三句,大師說我的故事寫的頗有深意,自大的我差點站在椅子上哇哈哈大笑,結果搞了半天,大師有興趣的是解夢.

大師:「我覺得人生 整個人生 若是個遊戲 一個有如大富翁般寫實的遊戲
    你的故事說明了你現在正在你自己所設定的遊戲中
    但是自己還沒看出來這整件事是個遊戲
    或者說是個夢境」

我: 「蝦咪~~~~:| 聽起來很糟糕」

大師:「不會呀 你自己已經察覺在夢境當中了啊」

我: 「我不覺得ㄋㄟ~~~~~ 你這樣一說我覺得我人生已完蛋」   

其實我最希望的是大師可以指點明牌讓我去買樂透.但是充滿靈性的大師顯然無明牌可報,發財夢又落空了!

Sunday, October 22, 2006

哈哈

今天跟好朋友約了在多倫多的Greek Town吃飯,吃飯後去她家幫忙她搬家打包.朋友就從櫃子裡拿出一個嶄新的Video Player問我要不要,說她先生買來只錄過一次後,就再也沒用過了.她先生目前在美國工作,所以短期間也不會回加拿大.當初買這台是想側錄下電影然後學英文.但她先生是超愛買家電用品的人,她覺得她先生早就忘了家裡有這個東西.

我家只有DVD Player,想想既然全新的,就先抱回家再說.安裝前仔細檢查一下,發現竟然還有一個陳年帶子.完全安裝好後,就順理成章的先放裡頭那捲看看有沒有畫面,結果.....

畫面香豔無比,原來是A片!

老公說要不要問問看朋友要不要拿回去,我說她早就忘了裡面有帶子,難道要特地打電話說:「抱歉喔!你老公N年前看的A片帶子,我給你裝信封寄回去?」

而且,她老公根本不是在錄電影頻道啊!

哈哈!

Wednesday, October 18, 2006

可憐的翻譯大師

昨天在線上抓到忙的分身乏術的翻譯大師,立刻二話不說,請大師有空幫我看看進行式的小說順便給意見.

我:「請問你有沒有去拜讀本人的大作?」
大師:「啊 還沒呢 下午看」
我:「感謝,很長喔」
大師:「是ㄛ」(大師竟然用注音文)
我:「我還沒寫完呢,已經一萬五千字了.」
大師:「哇啊」

接下來,大師就消失無蹤了.口年的大師,一早就被人驚嚇!

Sunday, October 15, 2006

不要再跟我提遊輪的事情了

今天婆婆生日,兩老剛從第三次跟第四次的郵輪旅行回來,餐桌上的話題都是遊輪好遊輪棒遊輪呱呱叫.公公婆婆說叫我們明年空出假期,整個家族一起上郵輪快樂的加勒比海旅遊.

加勒比海之所以中獎只是因為航程不會太長,所以價錢也不會太貴.為了大家的荷包著想(這次終於想到別人的荷包了!),六月到八月是去加勒比海最划算的時候(雖然熱的要命).

聽的我真想皺眉頭給他們看,但是我還是忍下來了.幾次跟兩老出遊都變成侍奉老佛爺之旅.老佛爺要往東,事前先徵詢一下你想不想往東,總之不管你是不是想往東,最後一定會往東.但是兩老還是會徵詢你的意見,因為問下來後大家的意見跟兩老的意見一樣,兩老就高興了.

今天在餐桌上聽到兩老召集大家又登遊輪,我的偏頭痛就開始發作了.但沒種的我只說:「你們已經去過加勒比海了,還要再去嗎?」

「當然囉,有什麼關係?」兩老答.

聽完後頭更痛,換言之兩老之前搭過的種種航線都有可能在未來反覆搭乘!

每次開車看到駕駛盤上的「cruise control」按鈕都好恨!求求你們,有時候按按那個按鈕,稍微控制一下自己好嗎?這次吃飯是婆婆生日,所以我們又雙手奉上一張大額禮金的支票.從餐廳走出來後,我把達人拉到一邊跟達人說,我聽到兩老搞家族遊輪旅行,我只想到:

我絕對要請兩老來參加我的再婚宴會!

我真是受不了他們了!

Thursday, October 12, 2006

愛馬士小桃



感恩節去Kingston附近的Upper Canada Village民俗村玩的時候照的.小桃對馬糞充滿了無限的好奇,咬了好幾口還吞了下去.雖然說我小時候也拿馬糞紙畫畫作美勞,但是從來沒有愛到要吃下去的程度. (照片是達人照的)

推論:

小桃吃盲眼刺客
小桃吃馬糞

盲眼刺客=馬糞=都是可以咬來玩吃的東西

盲眼刺客的作者是愛特伍女士
馬糞的出產者是小馬

在小桃心中,愛特伍女士=小馬

Thursday, October 05, 2006

小桃的愛書



週三下午,發現小桃把我從圖書館借回來的英文版盲眼刺客"The Blind Assassin"給....吃了!沒說笑,書的最後幾頁下面已經被小桃的口水溶化.搞得我只好乖乖去圖書館繳罰款,去書店買書只需要12塊錢,但給狗吃掉圖書館的書一本要付18塊錢(多出來的6塊錢是行政費用).

圖書館員看到書說:"It must be tasty."

我只好說:"and full of nutrition, too!"

圖書館員開了一張收據給我,又把小桃吃過的書推過來:"Since you already paid it, I think you may want to keep it. It's yours now."

無言的在心中嘆了口氣,我說:"Well, you are right, in case she wants want to read it again!"

老實說,當我從架上把書拿下來借時,心裡就有一種不妙的感覺.果然!老公回家後趕忙跟他告狀,他說:「小桃喜歡的書跟你一樣呢!」

唉.但是我連一頁都還沒看過,這隻狗已經愛到吃下肚子裡去了.

Monday, October 02, 2006

翦翦風

在達人的指點下,我終於顫抖地拿起了剃刀開始作業.

初次作品,模特兒的頭幾乎沒啥美容過,麗質天生有一種原始的動物美.(小桃OS:自尊都蕩然無存還說這些五四三的!)1/8"吋的梳套還是太長,早知道該買1/16"吋.


側面:小裙子被剃到沒剩下多少,這並不是一時失手的結果,而是一再失手的結果.


最得意的成品是四隻腿,這可是用剪刀給他修剪出來的呢!


幫小桃美容過後,我好想買一個美容桌,一個固定狗身體的架子,一個收狗毛的吸塵器,美容師專用的圍裙,等等等等等.技術雖然不入流的,但老是肖想法拉利級的豪華配備.

Sunday, October 01, 2006

銀色輸送帶 - 早遺忘的後輩

當我繳了七個人的業績後,我決定回到中繼站的服務處跟其他人交換一下資訊.推開沉重的茶色玻璃門,門慢慢的推動,迎面而來的是一股辦公室的冷氣味.我拉了拉衣領,十月天不見秋老虎,中繼站的天氣竟然跟以前住的小鎮一樣,就連中繼站的中繼站行政管理辦公大樓前招展的七色旗也令人眼熟.居民服務處、銀行還有抽獎中心共用中繼站行政管理大樓的一樓.並不是一棟豪華氣派的前衛設計,只是一個沿著山坡有日據時代建築特色的三層樓建築.

靠著不知道刷過幾次油漆的牆壁,我伸出手拉著毛料短裙的裙腳,秋天的靜電老讓裙子的內裡貼著腳.抖一抖身體,撩一撩頭髮,我竟然還擦著銀藍色的指甲油.「學姊!」背後有個聲音叫我:「好久不見!」

那是一個臉頰微胖的年輕女人,她的眼睛下方有一顆痣,看起來有一種流眼淚的錯覺.旁邊站著一位男士.兩人都背著黃昏的光線,女人把溼透的雨傘往地面上輕輕敲了幾下,傘布上的水滴就嘩地流下來.她擦著手,左手腋下夾著公事包,一邊對著我熟絡的說:「見到你真好,我回來了!」

我心裡想:「難道你也來到中繼站了?」但是我什麼都沒說,在人面前承認有很多問題,對我來說仍舊是臉紅的事.

臉頰微胖的女人拿出一本存摺:「這次特地從荷蘭回來,就是要打這本存摺.你知道吧!以前公司借了我的帳號,要我把自己催收回來的帳款匯到這裡.但是我都離開這麼多年了!這本存摺竟然還一直有人匯款進來,煩死了.」

她並沒有把存摺讓我過目的意思,那本存摺在她手上晃東晃西,最後又收到公事包裡.臉頰微胖的女人看著我:「你也來銀行?」

「噯,只是路過」我說.

臉頰微胖的女人接著開始鉅細靡遺地描述起這幾年的生活.她跟著母親去荷蘭後,在當地結婚了,也生養了,等等等.「我有時會想起你,以前那些日子,唉!」她嘆口氣說.

至於以前的哪些日子,我一點印象也沒有.

「那,就這樣告別了,我還得去銀行跑跑事,有空來荷蘭找我.見到你真好!」臉頰微胖的女人說.互道再見後,她和男士就消失在石頭圍牆裡的銀行辦公室那端.

拿著半乾的雨傘,我朝上坡走去.黃昏夕陽把我的影子拉的又直又長.我漸漸想起一些事情.原來臉頰微胖的女人比我晚一年進公司,她以前老是跟我說:「學姊,你讓他們把標準設太高了,你實在太厲害了」之類的話.她的表現不如老闆預期,最後被調到催收部門去.她總是穿著黑色的緊身褲裝,頭髮染成栗子色,那個老是用羨慕眼神看著我的人.她的名字是什麼,卻一下子想不起來.

我穿過下坡的人群,繼續朝上走.忽然間,我想起她的名字.那是一個我曾經以為不可能會再在我口中吐訴的名字,我輕輕地唸出那三個字,一邊走上坡.一輛卡車停在路口,當我朝向卡車的方向看時,卡車的後車廂門打開了,下來一條銀色的輸送帶.砰的一聲,輸送帶開始運轉,另一個銀色的金屬棺材緩緩的下來.我從金屬箱上的小窗望下去,正是剛剛才分手的臉頰微胖的女人.在那顆黑痣的下方,有一粒清透如水晶的水滴.剛剛才見過面的男士站在輸送帶的另一邊,用一種哀痛的表情看著銀色金屬盒緩緩的經過面前.

從隨身的皮包拿出業績表,我以不可言喻的心情,在八那個數字旁邊打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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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正在進行中的小說fastwriting,情節端看本人最近作夢的最新進展.之前的情節來自於這一篇〈迷離的銀色輸送帶〉

Friday, September 29, 2006

請跟我來,去祕魯

我就是要爬到Huayna Picchu來俯看瑪邱必邱

最近最忙的一件事情就是安排十二月的秘魯行程.本來氣氣派派地天馬行空安排了半個多月的旅行,結果有人很可憐的跟我說沒辦法去那麼久,只好改成掐頭去尾九個整天的行程.我問可卡美容達人要不要一起去?達人頗心動,跟我說要先看到費用多少,才能決定到底要不要去.但是做出費用預算需要一點時間,我就隨口報了一個數字.基於上次我跟達人去柬埔寨旅行時,我做出的預算跟實際花費金額竟然只差了台幣一塊錢,達人對我隨口報的數字信心十足.我很唬爛的報:

「嗯,多倫多利馬來回機票連稅是C$1096,當地花費一天旅館一人分擔US$15已經很高級了,連吃喝玩樂大概多個幾百塊.」

達人洗碗的手停下來,表示考慮中.為了促銷,我再加一句:

「我想去看正港的那斯卡線,我不要看范可欽搞出來的那種.」

這才是正港的Nazca Lines

達人還在想,我又說:

「如果你不去,那小桃就要麻煩你照顧.」

達人還是沉吟不決,我決定借她一本書.這本書是任何曾經對南美洲動過旅遊念頭的人都無法抗拒的超級武器:三毛的《萬水千山走遍-中南美紀行》.我還特地翻到祕魯篇給達人當睡前讀物,果然達人隔天起床已經被洗腦成功,決定一起去祕魯.

第一版旅遊計畫出爐,為了兼顧大家的興趣,搞成了個四不像.瘋狂趕車,睡在夜車上(還可節省經費呢!),到馬邱必邱爬兩個小時的山到太陽神殿眺望馬邱必邱,泡溫泉,乘坐小飛機看納斯卡線,去看安地司山脈冰封的獻祭少女,的的喀喀湖附近去蘆葦浮島上跟島民住上一晚,等等等等等,族繁不及備載.

達人看完行程無異議,因為他現在腦子裡全是三毛.

金主看完後大叫不行,他說他在車子裡完全睡不著,更何況還拉車拉個十二個小時.

金主:「不能搭飛機嗎?」

我:「不行!要省錢!」

金主:「但是我每天早上一定要洗頭的啊!」

我:「那就幾天不要洗吧!」

金主:「不行不行,我在巴士上睡不著還會暈車.」

我:「你想想我更可憐,搭夜車你在旁邊唉來嘆去我也睡不著啊!」

最後只好忍痛刪掉納斯卡線,黯然跟永遠不解的宇宙之謎說掰掰.浮島住宿也刪除,因為沒熱水洗澡,可悲的現代文明人我.

最後排出來的行程就是:去Arequipa和峽谷旅行,看冰封的印加獻祭少女,然後去全世界最高的可行船的淡水湖,接著就是馬邱必邱四整天朝拜,利馬隨便一天搞定.而且由於上次旅行已經把這輩子對教堂參拜的配額用光,祕魯各地豪華大教堂什麼的一概謝謝再連絡.

排峽谷旅行時,我特地鄭重的提出「我要騎馬」的要求.去安第斯山脈就是要綁上兩條粗粗的麻花辮子,穿著聳聳的格子襯衫,騎匹駿馬,不然小毛驢也行,慢慢地在安第斯山脈卡答卡答地留下過客的蹄聲,夕陽西下時分,高原上的風吹的人打顫,這時趕快鑽進營火前的小帳蓬,看著滿天星斗入睡,這才是理想中的印加行程.

金主:「從來不知道你會騎馬.」

我:「起碼我騎過!而且我要買方糖給馬吃,跟馬建立感情,馬兒就不會亂跑.」

但是這個美麗的幻想最後也破滅了,因為《寂寞星球》上寫「馬兒的狀態都很抱歉 (in a sorry state)」.既然他都很抱歉了,我只能不讓馬兒有道歉的機會.還有,為了省錢,馬邱必邱的導覽由好為人師的敝人擔任.同行隊友有點質疑品質,為了消除大夥兒對中文導覽的成見,我打包票說:「安啦!我從圖書館借了三本馬邱必邱的書了,過幾天就可以拿回來研究,出發前絕對變成專家.」

隱隱約約可感覺隊友投來狐疑閃爍的眼光.我再說:「一切都是為了控制成本.」說的時候,心裡想到還好不去納斯卡線,不然連外星文化也得開始研究.

總之,現在是打算去祕魯玩,但是機票沒買,住宿沒訂.所以何時啟航?不知.

Wednesday, September 27, 2006

中獎的是她

昨天狠下心到網站上去買了一把貴森森的電動剃刀來給阿桃理毛用.半個月前去Petsmart買了一套普通的剃刀組合,連稅金花了57塊錢,回家在阿桃的眉毛上小試身手,笨手笨腳差點就把阿桃的眉毛給剷平了.可卡美容達人把剃刀抓在手上玩了一下,大膽斷言使用到第八次的時候,就會壽終正寢.我趕快把刀頭給刷乾淨,包裝包好,隔天立刻又送回店裡去.到網路論壇上搜尋一下大家使用的意見,發現除了一個牌大家都說不太好外,Andis牌跟Oster牌都各有擁護者.參考另一個家裡也有迷你雪納瑞朋友的意見後,決定還是投資一點錢買把耐操的.到處在網站上比價的結果,昨天決定開車去我家附近的一家專業寵物用品店看實物.

到了店裡,我和達人往剃刀區直直去,我在它的網站上已經看到這一隻紫色的剃刀,價錢是99.99,而且是這家店賣的最便宜的一隻.另一個網站上賣最便宜也要C$144.99,價錢差了快50塊錢!


到了現場發現正品都鎖在櫃子裡面,而且上面還貼了一個標籤:C$199.99.嚇的我倒抽一口氣,也不敢跟店員問價錢是不是不對,怕一說了人家連網路價錢都改掉,那就沒便宜可貪了,趕緊拉著達人往外頭走.回家越想越不對,就又上去那家網站上看,價錢還是99.99.人就是這樣,看起來好像省了很多錢,就橫著心買下去了.買了以後選擇在店裡提貨,反正離家只是五分鐘的車程.

今天下午店裡就打電話來說東西已經可提貨了.稍晚時我接了達人和阿桃一起去店裡拿.店員拿出一個紙箱子,頗重,接過來時心裡還納悶怎麼這麼重.回到家後,達人先拆紙箱,大叫說裡面有兩個剃刀.原來除了我買的那隻外,另外還有一個Oster的Trimmer.這真讓我高興死了!之前我很想買一隻Andis的剃刀,特價期間還多送一個Trimmer,但是價錢是165加幣,太貴了(更何況是讓我這種菜鳥操刀)!不過還是怕裝貨的人搞錯別人的訂單,拿起發票,發現發票上Trimmer那項的價錢是零,所以這應該是送的.箱子裡還有一本目錄和秋季傳單.好奇打開來看,目錄上的剃刀原價是139,Trimmer原價是60,現在秋季特價買剃刀$99.99送一支Trimmer.這個特惠在網路上也沒寫,我是瞎打誤撞矇到的.

搞了老半天,原來之前做的升官發財夢是這個,也算沒落空啦!

阿桃和買給阿桃專用的剃刀合影,作為這次好運的紀錄.

紫色剃刀沒有梳套,要另外買.

兩組刀的內裝.Trimmer是無線的(之前真的很想要這種,雖然到現在我也不清楚這個會用在哪裡).


阿桃毛很長,鼻頭上的毛長的就像車窗前面插了一百支雨刷一樣的感覺.

Monday, September 25, 2006

幽暗的地下室.手札之一

我決定不再想支票的事,把心思投入在有建設性的事情上面,譬如說就快要完工的某個翻譯的工作,還有研究如何自己把布面已經抽絲的沙發換上新布,圖書館裡借來兩本動物心理學也還沒看,幫人改寫文章等等等等諸如此類的事情.但是就算是理性告訴我必須另外尋找一個注意力的出口,我的感性還是促使我婆婆媽媽地跟好友們說起那筆不翼而飛的歐卡內(okane).甚至於,我驚覺自己已經快婆媽到受不了的地步,就好像某年讀的《地下室手記》一樣,書中的「我」對著素昧平生的妓女,嘮嘮叨叨地說了一連串自己從沒打算說出口的事情.

那時的英文閱讀筆記裡,我寫著:

「我多少能同情《地下室手記》裡的「我」,他把所有的事情告訴素昧平生的妓女,只是以為這一生再也見不到這個女人,如此一來,她就保管了他的秘密.所有告訴她的事情,就像一艘滿載貨物的船,但是沒有停靠的港口,永遠地被埋沒了,而他也宣洩了想告白的慾望.至於我自己,我常常在旅行中,莫名其妙地告訴陌生人一些自己的事情.我並不希望他們了解,吐訴只是我的唯一目的.跟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交換了秘密後,我們各自步上旅途,像兩個高速背道馳行的黑點,越行越遠....」

甚至於,《地下室手記》裡的第一句:「我是一個有病的人」,也深深地讓我起了共鳴.我常常覺得我的精神面不太健康,情緒有時就像騎馬過山谷,上下跳的身不由己.寫寫blog,對我而言或許就像是在心裡的地下室點上一盞油燈,燈光或許不太亮,但是照照黑暗的角落總是好的,剛開始寫時是當成心靈復健,現在也還是復健中,也許有一天,我再也不需要寫blog了,誰知道會不會有這一天的來臨?

最糟的是,到現在我還是很喜歡存在主義,這真是讓我不好意思承認的一點.有一年有人送了一本卡謬的《異鄉人》給我當生日禮物,收到時有點高興有點驚訝.高興的是這本書我留在台灣的家裡,有次去Waterloo時在書店裡站著看了一半,那時大概是跟人說了,結果生日時對方便送我這本書.驚訝的是,這本書自己買來看絕對可以,不太能當成禮物送人.後來上法文課時跟老師說到我有一本卡謬的L'etranger,他馬上用中文跟我說:「那看了會瘋的.」

這個寫出「看了會瘋」的作品的作家的書,我有兩本.不能說愛,但是值得再三閱讀.這是心靈地下室的讀物之一.

Thursday, September 21, 2006

迷離的銀色輸送帶

昨天夢見一個奇怪的夢.夢到我已經死了,在某個中繼站裡面,管理的領頭告訴我,必須完成二十個名額,才可以離開中繼站.領頭帶我去中繼站外頭的路上看,指著從外頭回來的一個人.那個人的腳上有一些青青的長春籐葉子,領頭說,如果完成二十個名額,長春籐的葉子就會長滿全身,就可以離開中繼站了.

我問領頭二十個名額是什麼?領頭翻翻手冊說,我們看到的那人是負責找到二十個喜歡吃黃瓜的人,而我的目標是負責找到二十個棺材.

一聽我就發愁了,去哪裡找二十個棺材?心不甘情不願走出中繼站,感覺又像是以前作業務衝不可能的業務目標一樣,拖著沉重的腳步到處走.走到一個靠海的餐廳,海浪捲來淹到桌椅腳.坐了一陣子,還是決定到處試試看.最後正打算放棄回中繼站換任務時,在回去的路上,忽然看見一量大貨櫃車停在我面前,貨櫃車的櫃門打開,下來一條銀色閃亮的輸送帶.忽然蹦的一聲開始運轉,第一個棺材下來了.棺材是銀色的鋁作的,正上方似乎是強化的透明玻璃,我可以看到裡面的人.棺材慢慢經過我面前,旁邊有人說這是剛剛溺水的海龍部隊隊員,總共有七個.隊員們臉上都沒有痛苦的表情,穿著鮮黃色的制服,彷彿冬眠了準備去外太空出任務一樣.我很興奮地數著數目,準備要回中繼站去報告業績.

就醒了!

以上的夢境非常科幻,決定另外用小冊子詳細紀錄下來當成小說材料.這是第一個想到的事情.

起床後在早餐餐桌上報告迷幻的夢境,大家竟然不約而同的叫我趕快去買獎券.因為昨天剛好是九月二十.晚上兩老來,忙過一陣子後差點忘了,十點多才趕快在攝氏八度的氣溫下走去便利超商買獎券.一開始只買了649,後來想想,加買了一張Super 7.

不知道會不會中大獎?好期待.

(如果真能寫出科幻小說,一定是因為我愛作夢.)

Tuesday, September 19, 2006

雪納瑞變可卡

這是beeru今年收成的第一顆大番茄(目前只有收成四顆而已,這顆還有點裂掉耶!)


beeru幫我做的粉紅豬小毯子,請不要以為是很愛我才做的,beeru說工本費只有C$3,如果去買要花C$10+.
我很喜歡粉紅豬毯子,到哪裡都要拖著它~~~~手上壓住的是我的愛牛玩偶.


我有告訴你,beeru買了電動剃刀嗎?beeru還找了技術指導:零零姨(外號:可卡美容達人)來指導操刀技術.因為阿桃那時還沒拆線,不可以洗澡,所以兩人只好拿我的眉毛來試剃刀.剛開始剪時,beeru剪的樣子不太整齊,後來達人操刀,兩個眉毛越剪越短,最後beeru眼看再修下去,雪納瑞的眉毛就沒了,只好趕快阻止達人,免得阿桃被剃成可卡犬的樣子.


失去了雪納瑞最引以為傲的眉毛,阿桃用譴責的眼光看著菜鳥beeru和可卡美容達人~~~

Saturday, September 16, 2006

Osashiburi Poem

今天寫了一首英文詩,自己竟然還覺得寫的不錯,真恐怖.詩的初稿藏在某個地方,期待眼睛強健的人不怕傷害地看到.以前老師老覺得我寫的很像haiku(徘句),因為我常常寫的很短,餘味到了就好.有一次老師大膽創新,要大家用haiku的格式寫詩,那是我難得覺得寫的很暢快的一次:只寫了兩行.捫心自問,反正我從來也不是寫詩的料.

久久再現的詩興只能自娛,但是已經足夠寫一個小記事來紀錄這歷史性的一天.

Wednesday, September 13, 2006

最近看的幾本書 - 雜談

最近看書又再次展現本人毫無章法的特性.

1. 盲眼刺客/Margaret Atwood著

我看的是中文版,看完後覺得哪天該去圖書館借英文版回來看.中文版看起來有點隔靴搔癢,譬如說書中的地名,對住在多倫多的人來說,翻譯的有夠奇怪的.像是Rosedale,中文是羅絲岱爾,這一區是多倫多人眼中的高級地段.如果女人有一個Rosedale的地址,別人很可能稱她做a Rosedale princess.照音譯就翻成羅絲岱爾,照意譯我會做玫瑰谷.雖然,玫瑰谷不產玫瑰.(但住在玫瑰谷的人何必生產玫瑰,去買就有了!)

除了情節外,令我感興趣的就是地點.主人翁生活的那一區是多倫多的城中(Midtown)區,我以前住過的Annex也在Midtown範圍內,書中說到的幾個路口以前也常常經過.虛構的人物出現在實際的場景裡,感覺有點....「混搭」,哈!

2. 最後的貴族/章詒和著

拿到手後翻了幾頁,先擱著,然後最近又拿出來繼續看.

當看回憶錄的時候,讀者一定要問自己這個問題:「作者為誰而寫?」.有些作者寫的回憶錄完全是自己抒發情緒的,有些是企圖導引讀者朝他想去的方向前進.在某幾篇裡面,作者為了讓讀者了解時空背景,加入了大量的史實資料跟新聞,也能找到作者跟讀者直接對談的痕跡.如果把文章發表的時間點排出來,大概可以看到最早的那篇,完全是為了自己而寫.發佈了之後引起廣大的迴響,接下來的幾篇就意識到讀者的存在.

看了幾篇後,我了解到攻擊她的人的論點怎麼來的.如果不是在寫作時一邊寫一邊編湊,那她的記憶力就是好的驚人.但我卻比較傾向於相信作者的真實性,書裡作者敘述的口吻是一致的,她的立場從來沒有改變.她的語句不華麗也不過度修飾,令人眼花撩亂的是她筆下那些逝去的人波瀾萬丈的一生.

這本書也還沒完全讀完.對我這種台灣人來說,文革不是我這代人共有的記憶,書裡敘述的時空背景也很陌生,有時看著看著,就忍不住先擱著了.

3. Your Happy Health Pet Miniature Schnauzer/Elaine Waldorf Gewirtz
雖然說的都是早就知道的事情,但是還是把書看完了.

4. The Ideal Puppy/Gewn Bailey
有圖解,裡面有一章介紹如何跟狗玩遊戲,讓狗消耗精力,主人卻不必很累.

5. 雨後斜陽/蔡瀾
一個蔡瀾迷看過後轉送給我.看完後最深刻的印象是他年輕時還真是花花公子.

6. Peru / Lonely Planet
緬懷我那很可能就要隨風啟航,向加勒比海遠去的旅費.

7. The Walrus Magazine
一本加拿大出版的政論/文化雜誌,不是書.偶然情況下入手一本,如果你喜歡讀something very well written, inspiring and interesting, this is it! 我想我會訂閱.

說到The Walrus,忽然想到上次看到一本上海出版的「新民周刊」,裡面很多文章也寫的好(除了政論文章外).

Tuesday, September 12, 2006

感謝~再三地

亂逛網路路人的blog時,竟然被我點到某人的blog,裡面寫了我.

內容不長,用英文寫的.裡面說:「發現了一個有趣的中文blog.作者宣稱她住在台灣,實際上卻住在加拿大.她的風格幽默又纖細.題材豐富讓人印象深刻,我喜歡閱讀她的blog,網站是.....」

幽默又纖細?Yes, It's Me! It's ME ME ME!

題材豐富?Absolutement! C'est moi encore!

糟糕,真的高興的沒氣質起來了!

Tuesday, August 29, 2006

又爛醉又清醒

這次去歐洲本來以為是爛醉的旅行,結果卻意外的清醒的很.西班牙小酒館雖然多,但我討厭在陌生地方喝到頭暈,更別提喝到醉這種事.事實上我從來也沒喝醉過,不是酒量好,而是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裡.喝啤酒應該跟朋友或家人一起說說笑笑.白酒適合一個人靜靜的看書,或是一邊配上超級豪華的大喇叭放一張上好的音樂光碟,更或者,又埋頭寫永遠開了頭又寫不完的故事,一個又一個的寫.紅酒我是不碰的,原因有幾個:一,不覺得好喝;二,喝了總是嘴唇染色;三,做作.紅酒佐餐時通常跟肉搭配,肉又是一個我不喜歡的食物.冰酒只有在聖誕節跟新年時才喝上幾口,配著甜點,感覺更甜.

前一陣子有一個很說不出口的喝法,自己陶陶然用此法喝了不少.把墨西哥產的咖啡酒Khalua和牛奶以1:2的比例調開,喝起來很像咖啡牛奶,但是酒精十足,喝一小杯就增加不少睡意,當然這個方法也是增肥的捷徑,已經好幾個月不敢再碰了.去花圃買花苗的時候,最想買薄荷回來種.別人以為是薄荷粗賤易活,但我心裡想的是採收了薄荷葉後,再加一點Rum,一點檸檬汁,一些碎冰,就可以做成一杯滿是薄荷香味又後勁十足的Mojito.當然Rum也是要買古巴那種不甚精製的Havana Club White Rum.

喝酒是我神秘的嗜好,雖然在自己的部落格裡提起好多次,卻知道我會喝酒的人不多,大概我給人的感覺離酒精太遠,我自己也稍微歧視那些滴酒不沾的人(除非對方對酒精過敏).喝啤酒和調酒還可以,其他就完全不願意跟人分享,當然佐餐的酒也是例外.但其實調酒我也不太喜歡.這次去西班牙喝最多的是啤酒.每次點飲料時,我總會想起一個已經去世的長輩說的話:「如果你覺得火氣大快生病了,就要多喝點啤酒降火」.所以在西班牙時幾乎每餐(除了早餐外)都在喝啤酒,因為感覺快生病了!還有一個世界通用的規定:拜託拜託,看球賽不配可樂也要配啤酒,千萬不要把紅白酒拿出來!紅白酒配球賽實在太不上道了!

到了Pamplona參加奔年節前,我心裡曾經悄悄地想過爛醉的可能.等到我站在Pamplona市中心時,這個原始的慾望就完全被消滅了!整個街頭都是爛醉的人.這是說,醉到隨地吐.男人對著牆壁就可以解開褲子上的拉鍊跟公狗搶尿尿的位置,有些爛醉但是做不出對牆尿的男人,會找個寶特瓶把東西「存」起來,然後栓上瓶蓋讓寶特瓶到處滾,女人則兩眼茫然看的天空傻笑,在草地上睡覺,不然就是在開門營業的店裡廁所死命敲門意圖驚嚇正在如廁的女客.有一次我看見一個男士-分不出是西班牙人或是觀光客,只知道他爛醉-正對著某個名牌店的牆壁暢快地解放,拉拉鍊抖一抖時,回頭看見我經過,還給了我一個酒醉的微笑,兩隻手在白色的褲子上擦了幾下,跟我招手說:「hola, senorita.」.到了酒吧區,一群群酒醉男女摟摟抱抱,地上到處都是酒,在攝氏快四十度的溫度下跟嘔吐物的殘屑混雜成黑色的液體,走一步就黏一步,感覺像是在未乾的瀝青柏油路上走路一樣.忽然掃街車出現,往地上高速噴灑清水,一群混在街口的紅男綠女口罵髒話,拿著酒杯跌跌撞撞躲躲藏藏,我覺得我好清醒,因為我可以避開那些掃街車上的水,那一群可以喝到世界末日的男女的褲腳全都被水潑黑了.

結果到了離開Pamplona時,我一滴酒精飲料也沒碰.

前天去這裡的酒舖LCBO買做菜用的白酒時,順便逛一逛.自從上次搬了半打白鶴清酒回家當料理酒後就沒再去過.現在竟然開始賣白鶴的純米大吟釀,悄然放回架上,一定不好喝,然後又買了一罐月桂冠清酒回家當料理酒.

Thursday, August 24, 2006

評論員的邏輯




雖說我自己也是邏輯不好的人,但也許正因為有這自知,看討論性質的節目就特別注意受訪嘉賓談話的邏輯.有時難免會覺得是不是台灣有頭腦的人都不屑上節目說話?或者是製作單位覺得這些說話有條理的人會降低收視率?請來的嘉賓,言談的層次跟市井小民幾乎沒有差別.最近倒扁話題頻頻在電視節目中出現,前幾天在看衛星新聞時,就看到TVBS的夜間新聞弄出了一個小時段安插了幾位所謂的「政治評論員」說話.看完那個節目後,我心中「最令人唾棄的職業」裡面,除了「胡說亂報的電視記者」和「說注音文的律師」外,又多了一個「說話說了好幾年還沒長腦的政治評論員」.

首先,我不知道主持會談的那個美麗的女主播有什麼實質上的作用,但花瓶的功能是有的.

受訪的嘉賓有三人,其中兩個(一男一女)是所謂的「政治評論員」.他們的論調很...怎麼說?...有趣.女評論員痛陳扁政府上台後台灣經濟每況愈下,然後拿出一張自製的表格,把台灣的經濟成長率跟中國/新加坡/南韓/日本/印尼/泰國/澳洲做一比較,然後痛心疾首的說:「大家看看,台灣才4.5%,比印尼泰國那種國家還差!老百姓都活不下去了(以下無意義字眼刪除,反正我也記不得她說了哪些廢話).」

看到電視上認真且一臉嚴肅的女評論員口沫橫飛的痛斥,我卻噗哧一聲笑出來.果然是政治評論員,除了評論外沒一項專長.

凡是列表比較時,列在同一張表上的等級相同,比較起來才有意義.她表列的國家只有一個共同點:都是在台灣附近的國家.但請注意,日本是已開發國家,印尼/泰國/中國是開發中國家.台灣的地位有點尷尬,剛好在中間.換言之,這個評論員是選擇性的解釋自己手上的資料,她明示的論述是

台灣才4.5%,比印尼泰國那種國家還差!

但她選擇不說的論述是: 台灣是4.5%,比日本/澳洲這種國家好!

我想她之所以選擇不說,是因為自己也知道那張表的問題,而且一說出來就推翻了她明示的論述.我們仔細看看所有國家的經濟成長率,就會發現已開發國家的成長率普遍低.如果我們把美國(3.7%)/加拿大(3.2%)/法國(1.5%)的經濟成長率放上去,就更突顯那個表格隱藏的問題.

所以接下來女評論員說什麼,我心裡已經對她的評論打了一個很大的折扣.她可以選擇呈現出對自己論述有利的資料,但是這張表和論點暴露出連資料選擇的能力都還需要加強.

男的評論員也沒好到哪裡去.男評論員說,這年頭都不知道該怎麼樣評論政治了,幾年前對的那一套,幾年後又被推翻.以前黑就是黑,白就是白,現在全是灰色.

對不起?難道你從來不知道政治沒有黑白兩色,只有無盡綿延的灰色地帶嗎?政治評論員的工作,不就是在灰色中理出頭緒?我不禁想到以前江澤民罵香港記者的名言「too simple, sometimes naive!」,果然沒罵錯!

男女評論員一致的論點還有一個:現在攻擊施明德的人,根本沒有那個立場去攻擊他.施為了台灣的民主蹲了X年苦牢,當他被關冤獄時,你們人在哪裡?

身為觀眾,我也想問電視上這兩位看起來四十幾歲的評論員:當施明德被關冤獄時,你在哪裡?換言之,你也沒立場啊!

另外,他們還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就是把施明德說的太清高.施明德只是一個有自己理想的人,他做的很多事情都受人爭議.沒有一個人是聖人,特別隱藏他受爭議的一點,只是招來更多的攻訐.

總之,這個政論時段充滿了另類的娛樂性,難怪台灣媒體的政治評論水準不高,如此這般的人太多,最後淪為猜測民意的口水文章.

至於我,拜此口水節目所賜,又好好地練習了如何反向思考,找出論點上的邏輯破綻.

Tuesday, August 22, 2006

海鷗飛來(中)

***


那麼多年前看電視的一幕.兩個電視機前的成年女性中,一個已經去了另外的世界,另一個每次讓我見到總開始在腦海中勾勒母親年老的容貌.上次見到阿姨是在父親的病房裡,她帶著慈祥的笑容說最近開始去老人學苑.這讓我著實吃了一驚.她變老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似乎只有在小時候才曾仔細端詳過長輩的面容,長大後總覺得花花世界變化萬千,眼光往外投射後就再也沒仔細地收回來.在我住的這個地方裡唯一一張有阿姨的照片,是在去南方澳之後的好幾年,在貓鼻頭照的.在留影之前,加油站的工讀生把姨丈的油箱加的太滿,滿溢的汽油滴在土地上.姨丈指著那些汽油說:

「Modainai,這些夠我們走到墾丁了喔!」*1

那時還沒三十歲的姨丈帶著一個普普風咖啡色鏡片的太陽眼鏡,身穿著熱帶風的花襯衫,頭髮整齊的旁分,擦上他那時愛用的髮油.姨丈的個子不高,但是人瘦,日文比國語好,說話有一種自信,很有時髦的感覺.他指著地跟我說:

「看,汽油自己也會走路!」

那時的我穿著一件小阿姨很喜歡的蘋果綠色的短褲.順著姨丈的手指往地上看,我看見自己兩隻曬成小麥色的鳥仔腿.下午的陽光穿過樹葉在地上閃動的像銅板一樣,汽油穿越著銅板慢慢地走,我看見姨丈咖啡色的長褲,在遠一點是阿姨倚在爸爸那台車的車窗跟裡面的母親說話.

現在回味很多過往的照片時,也常常想到照相的那一刻,環繞在相機鏡頭旁邊的那些人.這個時候,祖母還在生.秀眉阿嬸還沒嫁.

貓鼻頭的海岸線在照片裡褪色成帶著黃綠色起伏於海洋那端的山丘,下午的海洋變成溫暖帶著橘色調的藍色.照片裡小學的我倚著長途客運的站牌笑著,穿著一件黃白格子的襯衫,襯衫領口的扣子打開了,鏡頭外還有一件蘋果綠的短褲.這是某一年的某個時刻.之後我再也沒去過這個叫做貓鼻頭的地方.又或者,其實我曾經去過,但是一點印象也沒有?

這樣想,也許很多時候,我腦中的記憶卡都自動停工了?也許更精確的說,從某一天開始,就什麼也不太想記得.自己拿相機拍出來的照片,人物越來越少,風景越來越多.甚至於也不想讓自己留在別人的底片上.

***


「還是海邊好.吹吹海風多舒服!」這是誰說過的話?我沿著住家附近的湖邊慢慢走,一陣風吹來,回憶裡的細語連連.並不是不記得對方是誰,而是那名字一說出口就想流淚.

她也曾看著石門海水浴場附近的一個臨海的小屋說:「颱風的時候一定會停電淹水的!」

還有按門鈴時,從對講機傳來的那句:「是誰?」

===

*1 modainai 是日文的好可惜.

Monday, August 21, 2006

哪一次成真

(以下內容已經改寫)


親愛的beeru

最近從阿麗姐那裡聽到你的消息,才想到自從上次四月時寫信問候你
沒有收到你的回信後,我們已經好久沒有聯絡了.你好嗎?該不會為
了去年聖誕節卡片的事情,我叫你別寫你就生氣了吧?

阿麗姐說你接著要去祕魯,真的嗎?她又說你才剛從台灣跟西班牙回
來?我都快搞不清楚了!你真是好命哪!你家那口子常常出國去工作開
會,我家這隻平常就忙的半死,假日在家什麼也不想做.其實我常想他
幹麻要做一個責任那麼重大的工作,但老闆說非他不可,我這做太太的
也只好默默支持他.

最近我的生活還是一樣,但是我爸幫我算命,說我今年有好事.你知
道,是那種好事喔!有好消息我會馬上讓你知道的.Keep in Touch!




阿達的女人上


====

*之所以沒回信給你,就是暫時不想跟你聯絡.你可以把自己男人有多好
這件事情寫下來,但是寫了以後請不要寄給我.等到哪天你不再是你家
「那隻」的背後靈後,大家再連絡吧!

還有(雖然我只能在這裡大聲說),不要太相信你爸幫你算命的結果,這

幾年他算的哪一次成真?*

Saturday, August 19, 2006

海鷗飛來 (上)



陳芬蘭 - 快樂的出航

今日是快樂的出航期 無限的海洋也歡喜出航的日子
綠色的地平線 青色的海水 Kamome Kamome Kamome嘛飛來
一路順風唸歌詩 水螺聲響亮送阮 快樂的出航啦
親愛的朋友啊情難離 爸爸啊媽媽啊 我會寫批寄乎你 暫時的分離
請你免掛意 Kamome Kamome Kamome嘛飛來
一路順風唸歌詩 滿腹的興奮心情 快樂的出航啦
天連海海連天幾千里 清涼的海風也祝阮出航的日子
迷人的南洋 木瓜花香味 Kamome Kamome Kamome嘛飛來
一路順風唸歌詩 手彈著輕鬆吉他 快樂的出航啦


一直到最近才想起來這麼一件往事.

小時候很喜歡看台視的「五燈獎」節目,有一個歌唱比賽的衛冕者正在唱著這條「快樂的出航」,而這也是我第一次聽到這條台語歌.忽然間,阿姨開始跟著唱「Kamome嘛飛來,一路順風唸歌詩」,母親也跟著唱.母親一回頭看見面無表情的我們,狠狠丟下一句:

「怎麼會這樣?連台語歌也不會唱.」

「Kamome是台語嗎?」說這話的我帶著點不屑的口吻,我當然知道Kamome是日文海鷗的意思.那時候的我對母語的反抗極大.我們家跟很多台灣人家庭一樣,台語跟日語一起用,一直到中學我才知道台語的蘋果原來不叫Ringo.然後,在學校學了一口標準的國語,一直到今天一些小學同學見到我還會說:「beeru的國語依然那麼標準!」

母親當時是坐在一個小板凳上看電視,她的頭髮有點捲,但還是全黑的.阿姨在電視機的右前方,頭髮有一種淡淡的大島樁油的香味.老爸把客廳擴建到陽台那裡去.那台抽獎得來的大同電視就放在橄欖綠的鞋櫃上.是冬天,我在家裡也穿著一件藍色的羽絨衣,若把拉鍊整齊拉上,胸前就會出現一個彩色的方塊.台灣人的家冬天也不開暖氣,那個時代也沒有暖氣可開.我們小孩一句話也沒吭.

母親如此結論:「唉唉唉!這些孩子以後都不會說了!」

就像她在那麼久遠的年代斷言的一樣,我的台語說的恐怖到了極點,夢裡聽到自己說台語會嚇醒的那種.也許是那種對母語的愧疚,如果有機會聽聽長輩們說台語,我往往著迷了.「原來這句話要這樣說」、「那個表達方法多雅緻」、「啊!原來就是這樣簡單」這種想法常常會出現在跟長輩對談的時候.台語有很多腔調,每一種都很可愛,但是我心裡還是喜歡北部腔,純粹只是因為從小聽到大順耳.

一直到最近這段往事才忽然又在腦海中出現,像是跳針的黑膠唱片一樣,當時阿姨唱的那句「Kamome嘛飛來,一路順風唸歌詩」一直在心裡反覆重唱.上網找了一下,原來原唱者是陳芬蘭.

陳芬蘭,這個名字好像一個鑰匙一樣,一下子打開了好多記憶的小箱子.我想起某年跟祖母一起看電視,那時好像是陳芬蘭剛從日本回來,祖母看著電視裡的陳芬蘭,說:「這ma\ kah 細漢時無差,面容嚨共款(現在跟小時候一樣,長相都沒變)」.當我下一次在電視上見到陳芬蘭時,祖母已經去世了十幾年,但我想祖母也會說陳芬蘭「面容嚨共款」吧!那時她唱的一首台語歌是「黃昏再會」.

....傳說月裡嫦娥美,
可比小妹妖嬌恰古錐?
幾句情話不敢講出嘴,
含情不吐上克虧....


現在閉上眼睛的話,彷彿還可以見到陳芬蘭穿著一件象牙白的旗袍,帶著酒窩輕搖著身體唱出這幾句歌詞.後來我才知道原來祖母很喜歡陳芬蘭的歌.看著電視機裡的陳芬蘭,也許那時的我只是在懷念起天人兩隔的祖母吧!

找到陳芬蘭「快樂的出航」的MP3檔案,古老的錄音充滿了雜音,她唱的不盡然是我腦海中五燈獎衛冕者唱的感覺,但也許是祖母、母親跟阿姨記憶裡的那個旋律.跟著旋律,回憶的小箱子又被打開了一個:在南方澳漁港的某年夏天、曬的人頭昏的陽光、長滿青苔的水井、路過斥罵的婦人.....

這樣的追憶永遠沒完沒了.

(未完)

Tuesday, August 15, 2006

請腳踏實地

早上散步回來後,身上沾滿了露水的Momo



Momo:為什麼那隻狗被我嚇到呢?
beeru:還不都是因為你叫的太猛又跳來跳去!
Momo: 可是我只想跟它做朋友....
beeru: 那麻煩你「腳踏實地」的打招呼吧!


Momo: 人家我頭也不是粉大吧!
beeru:那是偶的技術好.(好險我珍藏的福爾摩斯名片沒被阿桃搶去咬.這張名片比信用卡大一點點)


阿桃上狗學校學技藝時的獎勵品:一桌子的狗零食.
推薦品:最左邊的Benny Bully's Liver Chops/Dog and Cat Treats, 就是前面塑膠罐裝的一片片乾的東西.可以剝小塊隨時獎勵,帶出去散步訓練時也很方便,不會搞的口袋髒髒的)

Friday, August 11, 2006

超級幼犬剋星

因為阿桃MoMo實在是太頑皮了,主人只好拿出可怕的超級幼犬剋星: KONG, 來給阿桃玩.



beeru在KONG內側塗上很多她超愛吃的花生醬,好香啊!趕快躲在桌子下面舔,免得被beeru搶走.



救命啊!好厲害的幼犬剋星喔!實在太太太好吃了!



吃到眼睛都瞇起來了,還口水直流呢!(難道這是beeru後來洗地毯的原因嗎?)



好吧好吧!我聽話一點好了!請你下次一定要給我玩Kong喔!


by 上狗學校的MoMo

Thursday, August 03, 2006

顫抖如孝女白琴的樹枝

這兩個禮拜是連續肉體勞動的日子.上個禮拜天,跟人借了電鋸來修剪前院一棵樹的枝葉.再不修剪的話,那些蔓生的枝葉就長的快貼地了,不但遮蓋了前院的陽光,連使用門前人行道的路人都要稍微側頭避一避,葉子才不會掃到臉上.本來以為是很輕鬆的工作,對準枝幹,開電鋸,斯斯斯,枝幹落地,瞄準新枝幹,再開電鋸,斯斯斯,又是一條枝幹落地,週而復始,萬象更新.想像裡鋸樹枝這件事情多容易啊!實際上上陣就發現有點小難度.首先是,被你相中要鋸掉的枝幹,在電鋸來回猛刮的過程當中,抖的很悲慘,有點像是五子哭墓的孝女白琴,左抖右顫盈淚不已,你手上的電鋸也不好用力,只好一邊抓著樹枝,一邊叫人提著電鋸繼續行刑.拿著樹枝的你開始跟著抖了,斯斯斯,忽然間離心力出現,你有點茫然兼頭昏的站在原地,手裡還拿著那枝剛剛顫抖如孝女白琴的樹枝.

本來有人只是想小修理枝葉,但是當你手拿電鋸時,就覺得好不容易借到工具,不如一次修剪整齊,省的年年都要重複這種工作.於是這邊砍那邊鋸,剛開始時小家子氣的修修小枝幹,後來乾脆對著大枝幹下手了.在那個當下,覺得似乎正在體驗連續殺人魔的心理轉變過程 - 小的都殺(砍)了,大的也做(鋸)了吧!一不作二不休,誰叫它礙了我的路!

在樹下勞動了快半個小時,總算清爽了.回到屋子裡吹吹冷氣,吃個冰棒.今年肉體勞動工作清單上還有:油漆車庫拉門,加強陽台和圍牆的防水漆,油漆陽台木製座椅,後院樹下要種花,全家的地毯要大清洗(清洗前要先搬開家具,省不了大整理),前院要搬磚頭回來自己架個花壇,花壇預定地上有兩棵小杜松,去年被換窗戶的工人踩的要死不活,也得先挖起來丟掉.

種花真是麻煩事.首先是要選好顏色和種類,然後去花圃買回來種.但是到了花圃卻發現想要的種類厭厭一息,臨時換了主意.早上六點多,趁著氣溫不高陽光弱的當兒,趕快扒土種下.種了四十八顆小苗下去,汗水直滴到眼睛裡.種下了還要施肥,天天澆水,早晚各一次.今年還在自家種了三棵番茄,正在期待果實六十天後變紅.

這禮拜六是洗地毯的時候,再不洗的話,遲早被阿桃的尿毀了~

Wednesday, August 02, 2006

找不到周慕雲



五月時去柬埔寨的吳哥窟玩後,至今都不想寫什麼介紹景物的遊記.這類吳哥窟blog遊記太多了,隨便在google上搜尋都有.有人像我這樣只去五天四夜的,也大方地說自己是去深度旅遊.這年頭大家連旅行都在比較,你這麼走法只是蜻蜓點水,我這才叫超深度旅遊;你沒跟當地人打好關係,才會買到觀光價的棕糖,我跟當地人混了好幾天下來,買了八條才一塊美金...諸如此類的事情層出不窮,覺得台灣人真是瘋了,連這個也在比.但我其實是八十步笑一百步,只是嘴巴沒說,還不是拿眼睛暗自打量對方,在心裡跟人較量.

買了三天的吳哥窟周遊券,行前也努力準備了一些景點的歷史文化背景,但是三天時間還是有點尷尬的.說看夠了,也是夠了,但心裡總想再上上小吳哥看看那些幾百年的雕刻,去班梅利等待陽光流逝於廢墟中.好萊塢電影古墓奇兵取景的塔普倫寺人太多了,大家還要排隊去Angelina Jolie在電影裡現身的小門前照相.我們請的當地導遊很斯文盡職,不需要他說話時,不會在一邊像冷場恐懼症一樣猛說無聊的話.到了塔普倫寺,也免不了去那小門前照一張照片.等待的期間,看了好幾個觀光客在門前面演了幾次印第安那瓊斯.照完照片後,我忍不住問他:「人都是這麼多嗎?」

導遊照樣很斯文的笑著:「除了小吳哥外,就數這裡人最多了!」

「可我想找那個花樣年華的電影景點...」終於開口了.

「花樣年華?誰是導演?哪個國家拍的電影?」導遊一頭霧水.

「就是王家衛導的,大概1999年吧,香港拍的電影.電影的最後是男主角對著吳哥窟的一個樹洞說秘密的鏡頭.」

「喔,這裡很少香港電影,我真的不知道呢.花樣年華?英文片名是什麼?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遊客提起這個電影.」導遊很認真的說.

我記得最後的鏡頭是在小吳哥拍的.似乎是夕陽西下的時候,周慕雲穿著六十年代在東南亞流行的短袖白襯衫,悶熱的空氣似乎讓他微汗了!他以一種告解的姿態,兩手圈住嘴巴,對著樹洞流暢的吐瀉自己的苦惱.對永恆的吳哥窟而言,周的苦惱像蜻蜓點水般的短暫,只是瞬間而已.但對生而有時的周,他的苦惱就是永恆,只有回到亙古不變的聖地,那些苦惱才能直達天聽,被洗滌,被淨化,被昇華.藉著將苦惱掏空,周才能釋懷並且回到原點,再重新開始.

再把觀點放的宏觀些:六七十年代的柬埔寨,內亂不停,赤棉的勢力漸漸崛起.在這種紛紛擾擾大環境下,周慕雲還是來了.不是不知道這是條難走的路,他以朝聖的心情前進著,直至到達那個樹洞的前面.導遊說到吳哥窟的「被發現」有一點澹然.幾百年來柬埔寨的人民都知道這附近是聖地,也不敢多打擾沉睡的神明,某一天,一個叫做Henri Mouhot的法國人找進了這一區,趕忙對外宣布他「發現」了吳哥窟.

「高棉人對他自稱吳哥窟是他發現的會生氣嗎?」,我問他.

「嗯,就像喜馬拉雅山一樣,歷史上留名的第一個攻頂的人,一定不是真正的第一個吧!」他說.

這麼想吧!周慕雲也不是第一個在樹洞前面傾訴秘密的人,他只是剛好出現在王家衛虛構的電影裡,就這麼以瞬間的姿態永恆地存在於電影當中,我便當他是第一人了.

是本該找不到的,從來都沒有周慕雲這號人物,他的生命只是三部電影而已.但是那個樹洞,是那麼實實在在的存在著,卻沒找到.

Monday, July 31, 2006

老男孩之爭

上個禮拜某個男校的畢業生聯誼會的會員C先生寫信給我,希望在畢業生聯誼會的留言版區跟其他人分享一篇我去年寫的文章,而文章的內容是我側寫這個男校的某畢業生.對於C先生這種有禮貌的行為,我是很感謝的.前幾年寫的好幾篇美食報導,都被簡體字網站拿去亂抄亂用,氣的我七竅生煙.找到網站後上去瞧一瞧,真是越瞧越有趣.

被分享的文章是我故意用帶點鄉愁的筆觸寫的,本來打算寫一個香港系列,後來就默默地停筆了.那篇寫的不好,現在看看標點符號不太對,我自己最喜歡的是那篇的結尾.但是畢業生們只在乎整篇文章的備註.甚至為了這個備註在網路上開始吵架,這讓我對這個男校的校風多了一點了解.這個備註是「XX書院只收男生,校友則稱為old boy」.

首先是一個人,讓我們稱他為A好了,引用了備註,說「但是有些人覺得把畢業生稱為alumni比old boy還適合,但old boy才是出現在校歌裡的字眼,已經用了七十幾年了!」

接下來的B說:「顯然有人英文尚待加強,alumni當然不等於old boy,因為alumnus 才是old boy, alumni就是old boys」(英文單複數的問題)

A反擊說:「請勿拿文法的問題做攻擊,我強烈反對以alumni來指校友,英式傳統是用old boys,美國風才用alumni」

接下來是一連串的討論,有人說old boy才是本校的傳統,必須加以正名,也有人說alumni是個通稱,沒必要在字眼上大作文章.

討論列看下來,心裡只有一個感覺,用台語來說,這些人真是「死忠又龜毛」,執著的程度跟世足賽球迷差不多了.想想自己畢業的小學/中學/大學,我從來也不曾為了他們爭的死去活來.

週日跟我認識的男校校友P飲茶,P聽到我轉述討論的內容,吃了一口蝦餃就開始淺笑,說:「我們真挑剔吧!唉,我自己也不想承認啊!」在2005年回香港時,我才知道原來這個學校的校友叫做old boys.覺得很有趣,所以特別寫在備註裡.在這之前常常聽到男校的畢業生說自己是old boys,我想,嗯,以年紀來說,跟在學生比當然是old,所以在學生是boys,畢業生就變成old boys吧!在激烈的網路討論中,學校傳統一再被抬出來加持「老男孩正統論」,就連P自己也提到「校歌裡只有old boys這個字眼,並不用alumni」這件事.

Old boys是一種神秘的通關密語,只要你懂這個通關密語,就是自己人.因為這個世界其他的人無法了解同舟共濟,榮辱與共的情懷,對這些人來說,畢業生只是芸芸眾生裡的alumni,但自己人看的出old boys頭上的光圈.我開始想像,如果在一個雞尾酒會裡,如果我拿著一隻麥克風宣布:「請老男孩們到X地集合」,會不會就有一群人不約而同地放下手上的酒杯,整理一下衣領袖口,側身向正在交談中的友人說:「抱歉失陪了,有重要的事情要去一去」?或者是,撥一個神秘的電話,接通後對方只說了「你是old boy嗎?」這樣一句話,你答是,然後對方說「原地等著,我們派車過來接你」這種神秘的暗號?

問P是否是畢業生聯誼會的登記會員?他說是,只是好久沒上網站去.

我想作弄他:「哦...你這樣不是死忠的校友喔!」

P很正經的說:「我是die hard在心裡!你可以叫我alumnus,我會跟你說我是,但如果你叫我old boy, thank you very much!」

Wednesday, July 26, 2006

2006 San Fermin 潘普隆納奔牛節

這次去西班牙的重頭戲:潘普隆納奔牛節 (San Fermin, Pamplona, Spain)


每年的Pamplona奔牛節San Fermin都是7月6-14號. 7/7-7/14號每天早上都有奔牛. 為什麼要奔牛呢? 因為晚上有鬥牛. 鬥牛前要先把牛趕到鬥牛場去, 現在只有少數幾個地方是人把牛趕到鬥牛場,大部分的都是用車子運送.早上6:45時就開始有樂隊繞行市區把大家炒醒,然後就開始一天歡樂(說爛醉比較適合)的狂歡慶典.

想參加趕牛的人必須在7:30AM前到指定地點集合,整個路程是825公尺,跑起來只是幾分鐘的事情.奔牛的路線沿線都有三重木欄圍著.這張照片是牛隻進入鬥牛場的門.


牛隻差不多在8點多時會被趕到鬥牛場.可以選擇在路邊看奔牛經過,或者買票進鬥牛場看牛隻到達的情形.本來我是想去路邊看實況,但是飯店的人說要早三個小時去搶位子,否則只會看到前面的人的後腦袋,想想又起不了那麼早,就去花錢買票了.

中午時已經喝的醉醺醺的人們.市中心一股超強的酒精味,地上一些倒瀉了的酒精飲料在太陽下變的很黏腳.聽說在慶典期間擠入的觀光客是當地人口的兩倍.這些爛醉的很多都是外國人.


下午的大頭公仔和巨人遊行(bigheads and giants parade)


遊行開始前可以去準備處看大頭公仔




西班牙的遊行是大家跟著遊行隊伍一起前進,不像台灣是人家遊行,你在旁邊看,感覺有點像是台灣的....抗議遊行???哈哈!就是在這個遊行上發現OGS自拍魔人.這次我的狗仔天線接收有夠強的.


隔天早上早早起床,但是公車開很慢,7:40才走到鬥牛場買票(Euro5.5),差點就想要買黃牛票(Euro 10)了.還好小氣的垃圾男孩跟我一直忍忍忍....終於在7:58分買到兩張票,趕快衝進去,位子還不錯哩!買票的時候不能指定位子,售票處賣給你哪裡就是哪裡,全區統一價.


鬥牛場觀眾席上已經都是人了,請注意這時下面的鬥牛場上還是空蕩蕩,因為牛還在路上跑.


牛隻入場後擠進一大堆跟著跑的"勇士"~


把全部的牛趕入牛欄後,就會響砲表示趕牛成功.接著下來就是趣味鬥牛.主辦單位會放幾隻用草紮出牛角的牛來跑一跑.有沒有看到照片裡右邊的黑色牛尾巴?


接下來幾張照片都是一些"不知好死"的"勇士"趣味鬥牛的照片....








為什麼我說下面的都是"不知好死"的"勇士"?很多人看起來是一早就喝太多(在慶典期間幾乎每個人都喝很多酒),在酒精控制下high的要命.還有一些人拼命想讓牛往自己這裡衝,然後勒住牛脖子或騎在牛身上當牛仔.有人就被牛撞到失去意識昏倒在場上,被人抬下去.還有人試圖攻擊牛隻(趣味鬥牛只能牛攻擊你,你閃躲想辦法控制牛,不可拿東西去刺牛或是攻擊牛隻),結果被警察現場逮捕.結束之前場裡的"勇士"會公推一個最有勇氣的人接受群眾歡呼,我看的那一場的那個人竟然白目到立刻拿出美國國旗想繞場,馬上被群眾狂噓,最後怕他被憤怒的民眾圍毆,只好派警察保駕他速速離開.真是的!強龍不壓地頭蛇啊!為什麼不先拿出西班牙國旗揮一揮,然後再拿出自己的國旗搖一搖,這樣大家高興你也爽啊!

趣味鬥牛期間出現很多熱氣球


這一尊就是Pamplona的保護神San Fermin.慶典結束前會把他推出來遊行亮相,有點像是我們的大甲媽祖出巡的感覺.


我在西班牙沒去看鬥牛,看完奔牛後我連牛肉也不想吃了.要吃牛肉就讓牛死的痛快一點嘛!幹嘛把牛用這種方法玩死,還說是藝術?但是我是個偽善的人,五十步笑百步啊!

牛隻進場的video

Tuesday, July 25, 2006

中世紀美術,掰掰~

我對中世紀美術的胃口,在經歷過這次西班牙之旅後,已經到了臨界點.再多一點就想吐了.前幾次到歐洲時還興致勃勃的花時間逛博物館裡的中世紀展示區,在法國逛了很久,在德國和義大利也看了不少,在英國漸漸感覺快受不了了,到了西班牙,天啊!再看下去我真的想伸出中間的那個手指頭了.

中世紀美術一個最主要的主題就是:宗教.景深,無所謂.人物表情,苦苦苦.背景,年代久遠已經變黑.十字架上糾纏痛苦萬分的臉,多看幾個下來就發現痛苦指數絕對一個比一個高,而且是血淋淋的慘.聖母跟聖嬰完全不成比例.聖嬰流露出的表情也非常的像個早熟的小大人.聖母的視線不是向上就是向下,通常還是斜眼.更糟糕的是,對我而言好像畫家就那麼幾個人.大家你臨摹我的,我臨摹你的,總之聖像就是長那樣.

剛開始時還有興趣跟同行的人賣弄一下從N年前的報告裡得來的中世紀的美術觀知識,走到旁邊的文藝復興時期再看看兩個時代的傳承.上次在烏菲茲美術館說的口沫橫飛,旁邊悄悄偷站了幾個大陸人跟著聽不負責任的講解,著實讓我非常忘形.但這次在西班牙旅行下來,看了一個又一個的大教堂,外型都差不多,內裝都是同樣的故事,豪華的唱詩班廊,金碧輝煌的主祭壇....對不起,夠了!唯一讓我覺得感動的西班牙大教堂是Barcelona的聖家堂Sagrada Familia,只可惜它蓋了一百多年還沒蓋好.如果每個教堂都是這樣有特色有多好!為什麼進了教堂就要時光倒流?



在馬德里的Prado博物館,先快跑過希臘羅馬雕像區,然後速速走過中世紀美術區,先看十九世紀跟二十世紀再說.這次的經驗讓我發現,我花在作古很久的古人身上太久了!畢卡索不是很好?我從來也不了解"立體主義"的理念是什麼,那為什麼我不多去了解?

中世紀美術,掰掰~

Friday, July 21, 2006

惱人的網路行為

最近最讓我受不了的一個網路事件就是:某個完全不認識的人在某網站上瘋狂傳私人訊息給我,問的問題都是五四三的.

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回答你的問題?

問問題之前你怎麼沒想過去看看書找找資料?

每個私人訊息都簡短,只問一個問題,然後一個小時內傳了五個私人訊息?朋友,你顯然邊吃飯邊說話,飯粒掉滿地.

你問的都是「A飯店離地鐵站近不近?」「請幫我看看B飯店有沒有包早餐?」「C飯店更便宜,但是好像地點不太好,你覺得呢?」「如果要去XX地方搭地鐵出來後要怎麼走?」

好,我也仁至義盡的簡短回答了.從你問的問題和重複發問的行為,我高度懷疑你的自我管理能力跟智商,沒說笑,你該補補腦!

還有,你竟然拿了回答拍拍屁股就走,從頭到尾沒說個謝字.家裡沒教過你禮貌是什麼嗎?

祝你旅行迷路,又找不到廁所!

Wednesday, July 19, 2006

十老西遊記(1)

本年度公公婆婆的旅遊大事已經完成了....一半.今天五月的時候,公公婆婆夥同二姨媽姨丈,五姨媽姨丈,九姨媽姨丈,十姨媽姨丈共十人,訂了一個由美國佛羅里達出發到西班牙巴塞隆納的豪華遊輪之旅.西班牙下船後,十老繼續由巴塞隆納北上到巴黎,找二姨媽幾年沒見但其他姨媽十幾年沒見的阿強表哥.阿強表哥定居在巴黎已經幾十年,外號「巴黎強」.

說起來,豪華遊輪之於老人家,就好像年輕人哈ipod一樣.兩老自從某年發狠扛了四箱行李,內裝一台DVD機跟一套瓊瑤連續劇光碟,參加三十二天歐亞大陸遊輪之旅後,每年到了冬天總像發夢一樣拿起公主遊輪號公司寄來的說明小冊子,圈圈點點,趕忙付了訂,就等春暖花開時又乘風起航.不僅如此,公婆還積極宣導遊輪的好處:吃喝全包,娛樂設施任玩(除了賭場),五星級裝潢,吹海風可,吃爆米花看電影可,在自己房間陽台穿著浴袍喝咖啡吃早點可.總之,像我們那樣飛到某個南方小島躺在沙灘上的實在不叫度假,叫做野人獻曝.這幾年每年都去,有一年還去了兩次,就像中毒一樣,逢人就說遊輪的好.今年就辦了一個婆婆的娘家姊妹大串連,十老一起上郵輪自助行.

十老的成員值得大書特書.二姨媽年紀跟老公的祖母差不多了,想當然爾,二姨丈也是老而長青型的.這兩人每天有著相當規律的生活,早上八點,老人公寓的牌搭子就來摸四圈了.這兩人身材都很窈窕,斯斯文文的(這是二姨丈,我見到二姨媽老覺得頭皮發麻).五姨媽是樂天派,有一次信用卡公司寄了預借現金的密碼來,五姨媽就拿著密碼跟信用卡真的去借現金了.第一次,輸入金額一百元,真的領到了.五姨媽心生疑竇,無端端的信用卡怎麼會吐錢給人花?於是再輸入一次金額,這次要小心點,可別提太多,拿個五十元就好,又真的領到了.收到一百五十元,有點像是天外飛來不義之財,沒敢跟任何人提起,直到五姨丈對帳單之日.五姨丈是警察退役,他的警員編號只有兩位數,資深可見一斑,最喜歡打擊犯罪,更好打抱不平.退休後,打抱不平的情懷轉變成神愛世人,認真上神學院取得傳教士資格,而打擊犯罪的對象,就只剩下在家難逃的五姨媽.上次五姨媽說到這事還跟婆婆抱怨:

「我就跟他說,第二次只拿了五十塊錢啊!哪裡知道信用卡公司這麼賊,五十塊錢也收五塊錢手續費,真是太過分了!原來手續費是算次數的.後來五姨丈就罵我一頓,缺錢咩?還借現金!最後還收起我的金卡呢!我只好跟他說,對不起啦,大不了,下次不敢了咩!」

壞心眼的晚輩我在旁邊聽到快笑的東倒西歪:「應該跟五姨丈說,對不起啦,下次我一定領多一點,才不會浪費那五塊錢手續費啊!」全部人笑成一團.

九姨媽跟九姨丈是來加拿大玩順道見見剛結婚的表弟.九姨媽愛穿閃亮亮的衣服,最近最閃的一次大概是表弟結婚時因應女方傳統,穿了韓式禮服體驗大長今,那同時也應該是平常低調的九姨丈最閃的一次,看起來像是沒鬍子的閔大人(長相雖然差很多,但人不像衣服像啊!)十姨媽跟十姨丈是快手.十姨丈開車快是出了名,只需要別人正常開車的一半時間,更神奇的是年輕時住在加拿大的小鎮,沒人抓開快車,年紀大後技術純熟更是抓他不到.十姨媽很像老了的莫文蔚,手腳纖長,但是也是快快快!

遊輪上,二姨媽姨丈先發難了!房間都是圓桌子,怎麼打麻將?其他人趕忙安撫,不打麻將不打麻將,來渡假就是休息,那些牌被摸了幾年也該喘口氣啦!以後八點大家準時餐廳吃早飯去.

但是沒人想到二姨丈吃的那麼多.

早餐是自助餐型的.第一天,大家以為二姨丈想要把全部的餐點都試一試,沒人特別留意.吃了早飯去了廁所,二姨丈說,肚子還是空,得去餐廳拿點東西塞塞胃腸.轉眼就從餐廳裡拿了兩條法國麵包繼續啃.啃完了以後,還是不太飽,大家先各自活動吧!得再去吃點小東西.二姨丈就這樣在餐廳裡繼續坐了一個小時.吃飽了也喝夠了,糟糕,咱們住的是哪一間房間?

憑著記憶一間間找,可恨的是每間房門完全沒特色,敲了幾家都摃龜後,二姨丈轉到餐廳拿了一些蛋糕,回到甲板上,等著被發現的同時也可塞塞牙縫.房間裡的二姨媽可急了,夥同姊妹到處尋找.果不其然找到正在吃蛋糕的二姨丈,在大夥的眼裡,上次見到這男人就在吃,現在也還在吃,彷彿沒停過.在二姨丈的眼裡,這不叫似曾相識燕歸來叫什麼?激動又安心的迎了上去,卻兜來二姨媽劈頭一句:「你還在吃啊!不回家了是嗎?」

「忘了房門編號,有家歸不得啊!」二姨丈萬分委屈的說.

自此二號這一家人除了二姨丈吃太多這件事,還有兩人吹了海風著涼,還有兩人阿達把護照放在託運行李裡外,就沒太多其他事情可供人說項,因為害怕迷路,這兩人很少出房門.

五姨媽姨丈都在甲板上曬太陽,我家兩老不知為何忙著上網寫航程日誌報告給諸後輩(就算後輩沒什麼想知道的慾望).打聽之下,果然只有十姨丈上山(攀岩)下海(游泳),玩的不亦樂乎.其他九老不是吃就是看,日子也過的消遙.

到了巴塞隆納,離開五星級的遊輪,十老感覺到風向的轉變.正對著港口被台灣人戲稱為爛芭樂大道的La Rambla看起來似乎扒手不少,十老趕忙叫了五台計程車,浩浩蕩蕩先到飯店登記,放下行李,準備來個巴塞隆納幾日遊.飯店房間也不差,裡面還有個小保管箱.二姨媽咳嗽,二姨丈本來只是吃多了消化不良,跟二姨媽兩人朝夕相對,又染上咳嗽.第一天的市內旅行兩人暫且缺席.已經是爛芭樂大道老馬的兩老買了地鐵票,一眼看到五姨丈花溜溜的霹靂腰包,公公的眉頭就皺起來了.

「為什麼不把東西鎖在保管箱呢?帶著霹靂腰包不好吧?」公公建議說.
「沒關係,有我在不會有事.再說我不放心擺在小箱子裡.安心啦!我到處旅行都是這打扮」五姨丈非常有自信.

到了聖家堂.八老決定不上那個遠看像蘆筍的尖塔,原因不是體力不堪負荷,是因為上去要花兩塊歐元搭電梯.八老買了觀光巴士票,搭了兩天的觀光巴士.米拉之家,喔,去過了,怎麼去?就在車上看到那個怪怪的房子.喂,你們兩個小的去了那個郊外的大教堂了嗎?沒去?真可惜啊!大教堂真美.沒逛outlet mall嗎?有沒有買衣服?西班牙的皮製品很出名哪!什麼?只買了明信片跟糖果,唉唉!早知道你們不愛逛街,但是可真大走寶啊!我跟你們說,五姨丈差點就需要買個皮做的霹靂腰包啦!

在某一天裡,十老準備要搭地鐵去吃飯,五姨丈雙手護著腰包,站在地鐵車廂門口,閉目養神.忽然感覺腰間有細小的動作,睜眼,擒拿.西班牙的扒手不是混假的,沒抓著.這是第一次.

第二次,五姨丈站在地鐵車廂裡面,混在嘰哩呱啦的九老中,又感覺有人扯腰帶,再擒拿,落空.但不好意思驚動其他老人.這恥辱事萬不可外傳.

第三次,五姨丈感覺有賊人的手想開霹靂包拉鍊,雙手用力壓住,車廂裡大推手暗使棉裡針,賊人沒得逞.正想鬆懈時,地鐵到站,門一開,五姨丈便被賊人包圍著給捲到月台上去了.只見幾個扒手通力合作,一人拉手,另一人拉霹靂腰包猛扯.五姨丈也不是省油的燈,幾十年警隊修練怎會一朝一夕武功全廢?只見五姨丈猛推開賊人,又惡狠狠踹了拉腰包的搶匪(扒手動手拉就升級叫搶匪了)幾腳,讓對方差點跌個狗吃屎(這形容詞真是怪,狗吃屎通常是四平八穩的呀!).九老在車廂裡看的瞠目結舌,一切只是幾秒鐘的事情,沒人反映的過來.成功護包後,五姨丈施施然地回到車廂,兩手繼續護包.久違了的熱血氣慨又回到五姨丈的身上,好久沒展身手,沒想到要到西班牙來擒拿這些小賊.大才小用也好,無用武之地才叫人空白頭哪!

那之後,五姨丈還是照樣帶著他的霹靂腰包,也許心裡想招惹一些小鼠輩來讓他踹幾腳過過癮,沒人知道.

Monday, July 17, 2006

可怕的西文大混戰

自從跟學了兩年的西班牙文說掰掰後,十幾年分道揚鑣的日子過的好好的.我有我的陽關道,你有你的獨木橋.真的井水犯河水的時候,掏出信用卡總是萬事亨通.不過這次去西班牙後,發現畢竟是西班牙文的祖國,國民頑強抵抗外語,到了南邊安達魯西亞區更是如此.第一天到馬德里時,為了生存,只好把行前惡補的西班牙文兜出來現寶問路,

我:「燈帶一斯搭勒天普摟德德撥的?」相信除了天賦異稟的西班牙人和我以外,沒人知道我嘴裡唸的這串是什麼!(Donde esta le Templo de Debod?德撥神廟在哪裡?)

警察叔叔笑的慈眉善目:「)(^%&*(%#$%&()@#^%@&$@((#!#^!^@$*@(__+!#@*^&*$@*(......&^%%^*($^@^@$&@(@$(@....*&$^#$#&$*....Si?」

我微笑點頭:「格拉西亞斯!」慢慢朝警察叔叔手指的那一串方向前進.走了沒幾步,警察叔叔在後頭叫「Senorita」,然後手指指反方向:「This way!」

第一天說西文就慘遭恥辱,能怪誰?只能怪自己早早將西文還給老師.連續三年的冬天躺在拉丁美洲的海灘上只複習了如何用西文叫人拿酒來!

去小酒館看世界盃足球賽是了解西班牙人的好機會.坐下點了一個海鮮飯跟幾個小菜,侍者跑來機哩刮拉的跟老公說了一串,老公不知所以.我只是把頭湊過去,眼睛表現出不解的眼神,侍者又機哩刮拉重複了一遍.我很鎮定的跟服務生說:

Yo ne comprend pas!」

話一出口,自己差點笑死在餐桌上!老公目瞪口呆,服務生急的要命,又機哩刮拉說了一串,這次總算聽懂了,海鮮飯要週五晚上才有,今天是週二,不供應,請另外點餐.隨便點了點其他吃的.打發了服務生後,老公忍不住問我:「你剛剛是說法文吧?」

「哎呀!別管我!有得吃就好!」我立刻叉了幾個炸魷魚圈到他盤子裡,嘴裡不忘恐嚇:「你吃了這些就不准跟你媽提這件事,不然他又跟別人說我西文學了兩年也不靈光!」

婆婆是很恐怖的,剛開始學法文時,她竟然叫我跟她的小孫子Jerry對話.可惡的Jerry只會幾個眼睛鼻子的單字,竟然還自大的很.後來婆婆常常想叫我跟她的法國鄰居練習對話,我死也不肯,我想婆婆大概就像監視攝影機一樣要全程目睹對話過程,雖然她不懂法文,但少不了回來繪聲繪影的實況轉播.

接下來幾天,我殘存的法文完全融入西班牙文中.或者說,我殘存的西班牙文字彙完全融入於殘存的法文中.每每要開口時總是變成

je veux quiero uno cafe con leche.」(我要咖啡加牛奶.是uno cafe還是una cafe? 總之,不詳!)
Ou'est que el bano?」(廁所在哪裡?)

多次把西文的謝謝格拉西亞斯搞成Merci已經不是新聞.我的英文很少出口,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在西班牙說英文很不上道,但我身邊就有一個不上道但是常常找到餐館吃飯的人.到餐館時我照樣不怕死也不怕餓的練習西文:

「屋那妹撒趴拉....咦,二怎麼說?...德沛鬆那斯,諾夫馬,撥爾法撥」一邊比出兩隻手指頭.(Una mesa para deux personas, no fumar, por favor. 請給兩個人的桌子,不抽煙)
服務生美眉好心糾正:「豆斯沛鬆那斯?」(dos personas?兩個人?)
大喜過望的我:「威~」(Oui)
有點無力的服務生小小聲的說:「西~」(Si)

走進Lonely Planet裡介紹的這家餐廳,服務我們這張台的是個完全不會英文的女服務生,不過好心的給了一個英文的菜單.點了兩個開胃菜,一條魚,一個燉牛尾,一杯啤酒,一杯可樂,一盤橄欖.由於服務生不懂英文,我只好唸菜單上餐點的數字代碼給她.無奈我的西文用來數數字,到十已經是極限,最好只好用手指著代號溝通.

「天啊!你連數數也不會,哈哈哈!」這男人有燉牛尾吃忽然狂妄起來.
「你管我,笑我?你會咩!」我不甘心的反擊.
「我跟你說,你到英國好像還有點英國腔耶!」
「挖哩勒,全英國都是那樣說話我有什麼辦法?我只是把英文說的清楚一點點而已!而且我並沒有被同化,一點都沒有!」老實說是沒被同化的本錢,英式英語向來最讓我頭疼.

我心裡偷偷的覺得西班牙人碰到我應該也蠻混亂的.在馬德里南邊的Toledo問路時,我用西文問城堡在哪裡,警察叔叔說:「C'est la!」這時還不趕快Merci下去就辜負了人家的好意了吧!在馬德里阿拖茶火車站的行李寄放處,我拿著行李票問一個老老的工作人員,老先生大聲喊:「No English! No English!」

好吧!只好再次利用我破爛的法文問問他行李置放箱收了錢卻閃大紅燈是什麼意思.老先生又說:「No French. No French.」

氣的我決定跟他卯上了!批哩趴拉說了一串中文,裡頭還偷罵了他兩句王八蛋之類的東西,但是我的臉上還是充滿了甜蜜的微笑.老先生推著一台驗票機站在那裡,完全傻了!大概十秒鐘吧,他開口說:「Donde esta your ticket?」(你的行李票在哪裡?)
我:「C'est ici.」(在這)
老先生:「*&&^&$*#&*#$#&*~%!$@...C'est Okay!」
我:「Really?」
老先生:「Si.」

老公站在鎖上的行李置物箱旁邊目瞪口呆.他不敢離開有問題的箱子,因為剛剛才有一個美國青年呼天搶地說自己才剛把行李從箱子裡拿出來,第一個行李就已經不翼而飛了!

我把行李票交給老公.「帶你出來真好用」,他滿臉慈愛的表情,還摸摸我的頭,說:「你不怕丟臉!這種亂講亂說的事情我就做不出來.夠恰!」

回來後婆婆又照例問我:「你的西文能說嗎?」公公婆婆組了一個十老歐洲遊輪自助行,上個月才剛從西班牙回來.我看著客廳裡平均年紀七十歲的長輩,笑笑說:「還行,還行,聽的懂,說的還好!」

下次去一定會更好吧!哈哈!



=====
1. 恰是台語,意思是野蠻
2. 字詞裡藍色是法文,紅色是西班牙文.

Sunday, July 16, 2006

Momo in Real World


上個月當momo打完第二組預防針後,我開始帶momo去散步.但是這隻狗很明顯有自己想注意的事情.地上有煙蒂,先抓來啃個兩下,非得主人發現強迫吐出,否則就像是嚼菜根一樣越嚼越有味.松樹的毬果也啃過,雖然毬果大過她的嘴巴,但是叼著走還是行.一路上吃過不少等著乘風飛翔的蒲公英種子.Momo總喜歡一口咬住那一球白拋拋的圓球,頭一甩,只留下光禿禿的莖幹.迷你雪那瑞有一個怪異的毛病:「超討厭黑人」.她狂吠過附近來修屋頂的黑人工人,也狂吠過鄰居小黑媽和再過兩家養著大巧克力拉拉的大黑女人(警察).她對小朋友們就沒有種族歧視的嫌疑,一概狂吠.車子經過也吠,小人踩單車經過也吠,大人溜直排輪也吠.吠到後來我決定還是送momo去上學,光靠我的一己之力來訓練momo,小桃遲早變流氓.

上個禮拜二開始上課,課名是Real World 101,給18週以上的幼犬上的課.十隻狗一起上,第一堂課吵吵鬧鬧,很多狗主大概都是像我這樣,預見自己的狗將會成為流氓,及早送入管訓營吧!坐在我旁邊的一隻比格魯叫到人頭昏,她的主人很困窘的拉著比格魯在教室裡到處走動.一個小時的訓練裡面,Momo和主人學會了:

"Sit" (在正前方)
"Down"
"Stand"
"Sit" (在左腳邊)
"Watch Me" (當坐在左腳邊時,雙眼看主人)
"Come"
Prime position

另外還有一招就是,當狗散步拉繩子時,主人就不動,任由狗拉扯.一旦狗繩鬆了就立刻給予口頭獎勵並且前進,狗就會漸漸知道不可拉繩子.(但是momo現在還是學不會這個)

狗老師還給了狗主一本作業本,每天都要幫狗溫習這些指令.學費打折後是C$185,上7週,每週1小時.好像很貴,但是看到小桃學了點東西回來,似乎有成為淑女的可能,就覺得學費算是便宜啦!但是小桃現在去散步還是亂跑狂奔亂叫,傷透了腦筋啊!

Thursday, July 13, 2006

倫敦貝克街221B號

這次去歐洲雖然在英國留了幾天,不過時間不多,所以逛的景點也不多.第一天到的時候剛好是溫布頓網球賽開打的第一天.搞什麼!六月底還下雨!倫敦人都穿著厚外套走來走去,我發現這裡應該是穿西裝的男人密度最高的地方.因為大部分的時間都在西班牙,我的行李裡面只有一件薄薄的長袖襯衫(非常薄,上次穿到柬埔寨去爬山用的),又淋雨又受寒,在多倫多就開始蠢蠢欲動的咳嗽終於發作了,光藥就吃掉兩罐.

Big Ben, 白金漢宮,大英博物館都去晃了一下.大英博物館讓我蠻失望的,我覺得他實在不太能跟羅浮宮齊名,也許是只陳列一部分出來吧.Big Ben和白金漢宮,老實說,沒什麼讓我想去看一眼的慾望,曾經關了三個英國皇后的倫敦塔還比較吸引我.但終究時間不多,我最想參加的London Walks行程的"追尋開膛手傑克的足跡JACK THE RIPPER HAUNTS"路線只好忍痛放棄,唉唉唉!倫敦雖然有很多可以看的景點,不過我心中最想去的,就是貝克街221B號 - 福爾摩斯的住宅啊!這個住址對我來說可比唐寧街10號有意義得多了!

搭地鐵到Baker Street站下車.地鐵的牆壁上貼滿了福爾摩斯的側面像,北出口還有一個福爾摩斯的雕像.看到雕像就已經讓我內心澎湃不已.如果想復古一點,可以從Charing Cross站走到這邊,路程雖然遠了點,但卻是在柯南道爾那個沒有地鐵的時代裡的方法.



出了地鐵站沿著貝克街往北走,大概5分鐘左右,就會看到福爾摩斯的住宅,1990年時福爾摩斯博物館正式開幕.一樓是賣店,雖然我很想買一點跟福爾摩斯有關的紀念品,但是卻沒看到喜歡的,不過拿了一張福爾摩斯的名片做紀念.呵呵!

買了門票開始上二樓,二樓在書裡的設定是華生跟房東哈德森太太的的房間.福爾摩斯本來是住在一樓的,面對馬路那邊是福爾摩斯跟華生共享的客廳,福爾摩斯的臥室在客廳後面.但是現在一樓變成賣店,博物館就把二樓房東的房間弄成書裡面客廳的模樣.



福爾摩斯的書桌,上面放著辦案的工具和寫了線索的筆記本.


書桌前的椅子上放的這一袋應該是華生醫生的工具.


華生的房間,書裡寫他的房間面對著小小的後院.擺設也很儉樸.


三樓就是放各種福爾摩斯從案件裡找到的證據等等等.其中有一間引起我高度的注意,就是..............................福爾摩斯的廁所!(到了英國忽然變成狗仔隊了!)那個箱型的東西就是馬桶.



四樓就是蠟像館,陳列一些書裡面著名的場景.




這號人物要說明一下,就是福爾摩斯的死對頭:Professor Moriarty?.


四樓可以看到來自世界各地寫給福爾摩斯的信.有專人回覆這些信件.


221B Baker Street的門口有一個穿成維多利亞時代警察的警衛.


博物館外觀.


我進去的時候人不多,二樓的女僕還可以幫人照相,所以我就打扮成福爾摩斯,叼著煙斗拿著放大鏡帶著毛帽照了一張,哈哈!!! 也可以打扮成華生醫生的樣子照相.

博物館的入口有一張古老的警察告示說附近Whitechapel一帶有兇殺案,請各位出入小心(Whitechapel一帶的兇殺案指的是開膛手傑克.第一次犯案是1888年.柯南道爾書中設定華生和福爾摩斯在貝克街221號居住的時間是1881-1904年).女僕見到我的時候還跟我說:「歡迎光臨,可是福爾摩斯先生現在不在家,請隨意看看吧!」真是超級有氣氛的啊!從窗戶往下看可以看到附近攝政公園,剛好有一群小朋友經過,心裡不禁想到:現代的貝克街少年團????

這裡應該算是推理小說迷的朝聖地點之一吧!門票是6英鎊.至於JACK THE RIPPER HAUNTS行程,只好留待我下次去倫敦時再來圓夢了.

烏克麗麗、大妹,和小黃

如果說 Covid 帶給大家有任何正面的影響,開啟人類潛力應該可以算上一件。 2020 年加拿大宣布封城的那一天,是中小學要放春假的前一個星期五。我去接小孩時在車子上聽收音機得知消息,接了小孩立刻去附近的超市搶買必需品。但我去的還是太晚,貨架上很空,收銀擠滿了排隊結帳的人。買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