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July 17, 2006

可怕的西文大混戰

自從跟學了兩年的西班牙文說掰掰後,十幾年分道揚鑣的日子過的好好的.我有我的陽關道,你有你的獨木橋.真的井水犯河水的時候,掏出信用卡總是萬事亨通.不過這次去西班牙後,發現畢竟是西班牙文的祖國,國民頑強抵抗外語,到了南邊安達魯西亞區更是如此.第一天到馬德里時,為了生存,只好把行前惡補的西班牙文兜出來現寶問路,

我:「燈帶一斯搭勒天普摟德德撥的?」相信除了天賦異稟的西班牙人和我以外,沒人知道我嘴裡唸的這串是什麼!(Donde esta le Templo de Debod?德撥神廟在哪裡?)

警察叔叔笑的慈眉善目:「)(^%&*(%#$%&()@#^%@&$@((#!#^!^@$*@(__+!#@*^&*$@*(......&^%%^*($^@^@$&@(@$(@....*&$^#$#&$*....Si?」

我微笑點頭:「格拉西亞斯!」慢慢朝警察叔叔手指的那一串方向前進.走了沒幾步,警察叔叔在後頭叫「Senorita」,然後手指指反方向:「This way!」

第一天說西文就慘遭恥辱,能怪誰?只能怪自己早早將西文還給老師.連續三年的冬天躺在拉丁美洲的海灘上只複習了如何用西文叫人拿酒來!

去小酒館看世界盃足球賽是了解西班牙人的好機會.坐下點了一個海鮮飯跟幾個小菜,侍者跑來機哩刮拉的跟老公說了一串,老公不知所以.我只是把頭湊過去,眼睛表現出不解的眼神,侍者又機哩刮拉重複了一遍.我很鎮定的跟服務生說:

Yo ne comprend pas!」

話一出口,自己差點笑死在餐桌上!老公目瞪口呆,服務生急的要命,又機哩刮拉說了一串,這次總算聽懂了,海鮮飯要週五晚上才有,今天是週二,不供應,請另外點餐.隨便點了點其他吃的.打發了服務生後,老公忍不住問我:「你剛剛是說法文吧?」

「哎呀!別管我!有得吃就好!」我立刻叉了幾個炸魷魚圈到他盤子裡,嘴裡不忘恐嚇:「你吃了這些就不准跟你媽提這件事,不然他又跟別人說我西文學了兩年也不靈光!」

婆婆是很恐怖的,剛開始學法文時,她竟然叫我跟她的小孫子Jerry對話.可惡的Jerry只會幾個眼睛鼻子的單字,竟然還自大的很.後來婆婆常常想叫我跟她的法國鄰居練習對話,我死也不肯,我想婆婆大概就像監視攝影機一樣要全程目睹對話過程,雖然她不懂法文,但少不了回來繪聲繪影的實況轉播.

接下來幾天,我殘存的法文完全融入西班牙文中.或者說,我殘存的西班牙文字彙完全融入於殘存的法文中.每每要開口時總是變成

je veux quiero uno cafe con leche.」(我要咖啡加牛奶.是uno cafe還是una cafe? 總之,不詳!)
Ou'est que el bano?」(廁所在哪裡?)

多次把西文的謝謝格拉西亞斯搞成Merci已經不是新聞.我的英文很少出口,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在西班牙說英文很不上道,但我身邊就有一個不上道但是常常找到餐館吃飯的人.到餐館時我照樣不怕死也不怕餓的練習西文:

「屋那妹撒趴拉....咦,二怎麼說?...德沛鬆那斯,諾夫馬,撥爾法撥」一邊比出兩隻手指頭.(Una mesa para deux personas, no fumar, por favor. 請給兩個人的桌子,不抽煙)
服務生美眉好心糾正:「豆斯沛鬆那斯?」(dos personas?兩個人?)
大喜過望的我:「威~」(Oui)
有點無力的服務生小小聲的說:「西~」(Si)

走進Lonely Planet裡介紹的這家餐廳,服務我們這張台的是個完全不會英文的女服務生,不過好心的給了一個英文的菜單.點了兩個開胃菜,一條魚,一個燉牛尾,一杯啤酒,一杯可樂,一盤橄欖.由於服務生不懂英文,我只好唸菜單上餐點的數字代碼給她.無奈我的西文用來數數字,到十已經是極限,最好只好用手指著代號溝通.

「天啊!你連數數也不會,哈哈哈!」這男人有燉牛尾吃忽然狂妄起來.
「你管我,笑我?你會咩!」我不甘心的反擊.
「我跟你說,你到英國好像還有點英國腔耶!」
「挖哩勒,全英國都是那樣說話我有什麼辦法?我只是把英文說的清楚一點點而已!而且我並沒有被同化,一點都沒有!」老實說是沒被同化的本錢,英式英語向來最讓我頭疼.

我心裡偷偷的覺得西班牙人碰到我應該也蠻混亂的.在馬德里南邊的Toledo問路時,我用西文問城堡在哪裡,警察叔叔說:「C'est la!」這時還不趕快Merci下去就辜負了人家的好意了吧!在馬德里阿拖茶火車站的行李寄放處,我拿著行李票問一個老老的工作人員,老先生大聲喊:「No English! No English!」

好吧!只好再次利用我破爛的法文問問他行李置放箱收了錢卻閃大紅燈是什麼意思.老先生又說:「No French. No French.」

氣的我決定跟他卯上了!批哩趴拉說了一串中文,裡頭還偷罵了他兩句王八蛋之類的東西,但是我的臉上還是充滿了甜蜜的微笑.老先生推著一台驗票機站在那裡,完全傻了!大概十秒鐘吧,他開口說:「Donde esta your ticket?」(你的行李票在哪裡?)
我:「C'est ici.」(在這)
老先生:「*&&^&$*#&*#$#&*~%!$@...C'est Okay!」
我:「Really?」
老先生:「Si.」

老公站在鎖上的行李置物箱旁邊目瞪口呆.他不敢離開有問題的箱子,因為剛剛才有一個美國青年呼天搶地說自己才剛把行李從箱子裡拿出來,第一個行李就已經不翼而飛了!

我把行李票交給老公.「帶你出來真好用」,他滿臉慈愛的表情,還摸摸我的頭,說:「你不怕丟臉!這種亂講亂說的事情我就做不出來.夠恰!」

回來後婆婆又照例問我:「你的西文能說嗎?」公公婆婆組了一個十老歐洲遊輪自助行,上個月才剛從西班牙回來.我看著客廳裡平均年紀七十歲的長輩,笑笑說:「還行,還行,聽的懂,說的還好!」

下次去一定會更好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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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恰是台語,意思是野蠻
2. 字詞裡藍色是法文,紅色是西班牙文.

6 comments:

Anonymous said...

我現在很糟糕...
明明是英文會唸成法文發音
法文卻可以講到捲/吐舌
每次這種情形就很想甩自己兩巴掌?

魷魚圈快給他多吃幾個!!!
感覺婆婆很有糾察隊的精神!

Anonymous said...

老人家真關切你是否學有所成吶~^_*"呵


STEPH

beeru said...

我學兩年西文到現在忘光光的事情,這個禮拜又被提出來說了一次.不過我也常暗暗用「駕照筆試/路考近滿分,但不敢上路導致駕照過期」這檔事在心裡盡情的幹譙他>.<

哈哈!由於Jerry現在專心練跆拳道跟吃飯,早已放棄法文,否則Jerry很可能成為永遠的宿敵.^+++++^ (內心OS:小朋友,多去踢幾下,OK?)

Anonymous said...

哈哈哈!! 在辦公室偷讀的我兩手摀住嘴吧怕笑出聲....

我也是這樣, 在辦公室裡日, 英, 法, 中文全部出籠, 不僅同事搔頭我也暈啦!!

Anonymous said...

有那麼好笑嗎? 唉唉! 我家那口子把Opera唸成阿-ㄆ-ra, 我說該唸成歐配拉, 他還懷疑我西文也唸成天皇日文.

beeru said...

你這關卡兩字用的真好...
沒錯,我常常有卡關的感覺><

打蛋花時總會想到的事

上次回台灣時去了一趟西門町。雖然以前唸書時常常在中華路附近轉車,但去西門町的次數寥寥可數。有一次是去資生堂的美容教學中心,但那是在中山堂附近,所以也算不上去西門町。還有一次是跟同學去速食店喝可樂,有幾次是去做制服。最記得的一次是去點心世界吃飯的那次。 那天只是因為專科學校裡的西班...